苦海幽州七-《末世列车[无限流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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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龙壁啊?”
柏寒对北海公园并不陌生,“我去过好几次,还在湖里划过船呢,每年八月份荷花莲蓬好看极了,一堆人架着长枪短炮跟岸边照相。”
正往锅里夹肉的梁瑀生停下筷子,“北海啊,有首特别有名的歌儿,我们小时候唱的。”
不等他说话,赵邯郸抢着开口:“让我们荡起双桨,唉,你们这些九零后真是没童年啊。”
柏寒怒目而视,“谁说我不会唱?”
又对身旁闷头吃肉的沈百福曹铮说:“八零后有什么好?”
徒弟百忙中接茬:“老梆菜!”
就连改用左手吃饭的小雀斑也忍俊不禁。
说起来幽州城医馆水准相当高,替她清洗伤口涂药包扎处理得井井有条,还开了镇痛麻药,叮嘱第二天再去换药,一夜下来虽然不能活动却已不太疼了。
大家本来劝她去北京三甲医院看看,小雀斑想了想还是算了:她连身份证都没有,挂号都成难题。
其实今天气氛并不好,几人也是苦中作乐:隔壁新人们像霜打茄子般蔫了。
留在根据地的四人凭空失踪,现场完全没有受到攻击的蛛丝马迹。
幸存者崩溃之余成了惊弓之鸟,昨晚赶去故宫的壮年汉子说:“梁队长,让我们跟着你帮把手吧,根据地也不安全。”
这倒也是,确实缺少人手的梁瑀生和队友商量几句便把丑话说在前头:“先说好了,剩下三天一天比一天危险,真遇到精怪鬼魂我们自顾不暇,顶多互相有个照应。”
壮年男子苦笑着看看其余四人,“那也成,总比单独待着强啊。”
当下重新分队,剩余五名新人也分开跟随柏寒队伍帮忙;受伤的小雀斑却落了单,索性决定整晚待在医馆观望。
几个小时之后,站在北京城百花深处胡同口的柏寒静静等待幽州城的第五次降临,身边还有胖子和新人眯缝眼。
大黑狗从地底冒出来伸着懒腰,柏寒提醒两人:“小心点,注意安全!”
才当先朝胡同里走去。
这是条东西朝向的老旧胡同,深红碎砖砌成的墙面,远远望去狭长曲折看不到尽头。
颇有年头的合抱绿树从路边或者两侧围墙里探出茂密枝叶,织成一顶顶青翠大伞,经年见不到阳光的南墙生满青苔。
没走几步就有个缝着件男子旧衣的老婆婆,白发苍苍面容慈祥,柏寒忽然想起家中的外婆。
“老婆婆,朝您打听个人。”
老婆婆双手不停,只用浑浊的目光打量三人一眼:“闺女,我也跟你打听个人。”
哎?
柏寒茫然说:“我打听住在这条胡同里的赵蓉娘,她丈夫姓宋,宋振秋。
您打听谁?”
“赵蓉娘啊。”
老婆婆用一种“原来是她”的口吻轻松地指指胡同前头,“再往前走十三户就是她家,门前树上有个喜鹊搭的窝。
你们从外乡来,见过我儿子没有?”
她儿子?
三人面面相觑,柏寒摇摇头:“没见过。”
又觉得不太合适,多问一句:“您儿子叫什么?”
老婆婆脱口而出,“钱大壮。”
又失望地望着她,仿佛柏寒隐瞒真情似的。
柏寒只好谢过她匆匆离去。
十一十二,第十三家门外果然有棵参天大树,树上垒着个轮胎大小的鸟窝。
“就是这里吧?”
柏寒上前敲敲黑漆大门,“是宋振秋家吗?”
挂在门角的风铃响动,没多久院里便传来动静,大门很快开了。
迎面是个眉目含愁的花信少妇,手里牵着个五、六岁的男童,困惑地说:“你们是?”
尽管比不上老刘能忽悠,时常经历没头没脑任务的柏寒也善于编造故事了。
“我们是外乡人,以前和宋振秋很聊得来,这回路过幽州想来拜访他——你是赵蓉娘吧?”
赵蓉娘险些落下泪来,退后几步:“我就是他妻子,请进吧。”
大概压抑太久,几杯热茶的功夫,她已经对三位“丈夫故友”深信不疑了。
“那年朝廷大举征兵西征十日国,我家官人也跟着上战场。
我给他擦净铠甲带好干粮,他亲手磨亮铁枪盾牌,临走时说,只要活着就一定回来,这一走就是九百年。”
九百年前的约定挺感人:影视剧都是这种题材。
柏寒抓住线索:“十日国在什么地方?
其他的人回来了吗?
朝廷有什么说法?
你到哪里找过他?”
赵蓉娘掩面痛哭:“从德胜门出去朝北走三个月才到十日国,我带着孩子没法走去。
那次朝廷打了败仗,领兵将军当场自尽,跟他一起的同僚邻居也都没有回来,我们到官府询问却被赶了出来……”乖乖吃糖豆的孩童哄她:“娘,你又哭了,说好不哭的。”
话音未落,大门传来砰砰响动,外面风铃也清脆作响,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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