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陆江初有些难以相信,但是最终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。 她似乎很伤心。 之所以这一次会如此坚决地与严嵇断离联系,就是因为陆江初意识到,她不能够继续错下去了。 之前她想着要与严嵇分离,实际上却是拖泥带水、优柔寡断,导致两个人之间的联系竟越来越深。 严嵇不是顾和光,也不会是顾和光,陆江初觉得自己要是再执迷不悟下去,只会毁了严嵇。 那是她绝不想看到的事情。 还是那个之前没能坚守的原则:长痛不如短痛。 错误继续下去,只会将错误加深,实在没有必要。 陆江初忽略了心口的疼痛,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缓过来了。 她在旁边的洗漱室刷了个牙,又用热水洗了一把脸,或许是因为身体变得温暖起来的缘故,陆江初的状态好了一些。 这让陆江初比较满意。 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,真的无法接受的事情,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大的。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可以走出来。 她都一定会走出来。 确保自己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后,陆江初才离开洗漱间。 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出门,便看见了陆垂云的身影。 陆垂云是在严嵇离开时来到医院的,那时他正想给严嵇打个招呼,却发现严嵇根本就没有看见他。 那时候严嵇的状态看上去没什么异常,只是比平时要冰冷很多,但是陆垂云却感受到了严嵇的失魂落魄。 这个发现让陆垂云对陆江初的担心更深了,于是也没有继续和严嵇说话,便加快步伐来到了陆江初的病房。 那时候陆江初刚刚打开水龙头,水声很大,陆垂云也就没有听到陆江初呕吐的声音。 他只以为陆江初在洗漱,于是虽然心里焦急,陆垂云却还是在外面耐心等待着。 在等待的时候,陆江初的主治医师与医院的院长,都前来向陆垂云汇报了情况。 陆垂云顿时安心了不少。 他又回想起刚才严嵇的状态,意识到陆江初与严嵇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 其实对于这一点,陆垂云在一开始就有所预料。 毕竟前段时间,严嵇能与陆江初相处得那般好,只是因为陆江初记忆出现了问题,将严嵇与顾和光搞混了。 像那种状态,陆垂云一开始就不看好,毕竟那样的感情,实在没有什么支撑的根基。 假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,一切便会受到很大的影响。 只是陆垂云没有料到,真相会暴露得那般快。 对陆江初记忆恢复这件事情,陆垂云的感觉比较复杂。 他一方面觉得,这是一件好事,不然的话陆江初那时的状态,总是让陆垂云担忧的。 但是他另一方面又认为,清醒所带来的东西往往就会伴随着痛苦,在这种情况下,之前那种虚假的快乐,都变得弥足珍贵了。 陆垂云知道,虽然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,严嵇那边却还是没有暂停婚礼的布置。 而陆家也没有告诉宾客们,婚礼应该会取消的消息。 他们好像都抱着一种希望,希望陆江初能够回心转意。 但是现实与希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 因为那次海底救援的事件,让陆垂云非常坚定地站到了严嵇那一边。 在陆垂云看来,比起顾和光,严嵇才是那个,一直都陪伴着陆江初,牺牲自己也要拯救陆江初的人。 他之前的确干了一些错事,但那是因为误会。 而陆江初在那段婚姻中,把严嵇当做替身所得到的慰藉,远远多于严嵇对她冷淡的折磨。 即使陆垂云十分偏爱陆江初,对陆江初总是纵容的态度,他还是不得不承认,在他妹妹与严嵇结婚的那两年,她妹妹所得到的远比严嵇更多。 顾和光好是好,但是有一点他绝比不上严嵇,那就是他已经死了。 一个死人承载生者过多的感情,只会让还活着的那个人,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。 陆垂云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。 基于这样的心理,在陆江初离开洗漱间后,陆垂云第一个问题便是:“江江,你真的要放弃严嵇吗?” 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的陆江初,反应无比平淡,她接过了陆垂云递给她的一杯热水。 那杯水还有些烫,得吹两口才能到可以入口的温度,陆江初就那样小口地喝着,但是整个人的状态,却没有她平时那种温暖与惬意。 现在的她,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弦。 等喝了大概有半杯水后,陆江初才回答了陆垂云的问题:“是的。” 她的语气坚定又淡漠,就好像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。 见陆江初这样,陆垂云便知道,她已经打定了主意。 陆垂云明白,他妹妹从来都是一个固执的人,从小时候起便这样,只要是陆江初下定决心的事情,别人劝说再多也没什么作用。 只需要几个字,陆江初就可以用她的态度,让陆垂云放弃劝说她的想法。 他们兄妹俩就这样一站一坐,都沉默了好一会儿。 陆垂云的目光有些复杂,在陆垂云眼中,即使陆江初放弃了与严嵇的感情,也至少应该重新整理自己的生活。 但是这种话陆垂云已经给陆江初说了太多次,每一次陆江初都选择了点头,但是事情做与不做,都只在她的想法之中。 纵然是对着陆垂云,陆江初也很难全然地展现自我。 陆垂云害怕,如果自己唠叨的过多,会让陆江初心生反感。 这是陆垂云绝不愿意看到的事情。 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,沉默着陪伴陆江初。 在陆江初将那一杯水喝完后,陆垂云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,按铃叫了护士过来给陆江初重新连上输液瓶。 他给陆江初打开了电视,电视上正好播放着陆江初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纪录片。 陆垂云将电视的声音调到适宜的程度,然后给陆江初整理着被子。 他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。 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。 两天后陆江初出了院,李朝那边还没有急着让他们回去,她也就暂时空闲了下来。 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,她每天还是那样,按自己的步调,做着自己的事情。 这一次所谓“投毒”事件的调查,陆垂云并没有告诉她结果,但是陆江初发现,自她入院那天以后,陆氏集团的中高层人员有了一个较大的洗牌。 很多人离开了,又有很多人进来。 严嵇似乎听从了她的话,没有再出现在陆江初面前。 一切的日子与以往并没有太大的不同,网上的消息仍旧繁复喧嚣,热是一天比一天热。 送走了31度的夏天,迎来了41度的秋天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