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情蔽而愚-《虐文女主画风不对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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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还想在死前,见一见阿桢情态缠绵、娇姿媚态的模样呢。”张苍低声在她耳边说,很惋惜的样子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刹那,在他话音刚落,易桢还来不及产生任何情绪的刹那,漫天悬在空中的修士忽然全部动了起来,一道铺天盖地的刀光自身后斩来。

    刹那间易桢听见好几声刀刃刺入人体的声音,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没伤在她身上,那自然是……

    修士间的斗法,分秒之间形势就可以完全逆转。

    嘈杂动乱之间她也不知道是被哪位修士一把抓住,从张苍怀里抢了去。那位不知名姓的修士大约是怕她在乱斗之中被伤到,一到手就将她扔了出去,远远抛离张苍的位置。

    易桢身上还有定身咒,手脚完全动不了,被抛出去之后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,只有耳边风声呼呼而过,她像被猎人射中的雁一样往下坠去。

    姬金吾不假思索伸手接住了她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浓重,因为上古异兽血泪的特殊性,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干涸,血红色直接染到了刚入怀的美人身上。

    她一直裸露着双足,现在又是冬季,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,肌肤都失了血色,惨白惨白,可怜得要命。

    不止是双足,她身上的温度也流失得厉害,姬金吾接过一边递来的裘衣,将她裹进去。裘衣不够长,遮不到她的足部,他不假思索地想用自己的衣袖去裹,裹完进了屋,再放在自己怀里暖一暖。冷了那么久,不能直接用暖炉捂。

    姬金吾手都摸到她脚腕上去了,忽然一眼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印在了她脚腕上,鲜红色非常眨眼,他愣了一愣,被吓到了一眼,蓦然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一旁的婢女拿来了足履,很有眼力见,眼疾手快给她套上了。

    易桢落在姬金吾怀里的瞬间,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,她眼角勉强能看见半空中缠斗的数人,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,就兜头盖脸地被裘衣裹住了。

    她原先以为自己不冷,但是如今厚衣服披在身上了,才知道什么是真的不冷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姬金吾简单地安抚了她一句,瞥了一眼半空中的斗法,并没有再下达任何命令,抱着她进楼里去了。

    他们俩都脏兮兮的,一身的血污。婢女匆忙地在浴室里忙来忙去,姬金吾把人放在榻上,伸手想试着解开张苍加在她身上的定身咒。

    解不开。

    姬金吾虽然早知道自己修为不如对方,但是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烦闷。

    门半掩着,丫鬟们在门前来来去去,跑动着准备沐浴用的东西,因为易桢刚刚被冻了许久,不能直接进热水,现在丫鬟们在按医嘱往水里加药材。

    “郎君要与夫人一同沐浴吗?”婢女垂首,恭敬地问。

    姬金吾还没答,忽然听见榻上沉绵枕席的红衣美人说: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很笃定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其实没什么情绪,非常平静。

    姬金吾也没打算故意拆她的台,顺着说:“夫人吓着了,你们手脚轻些,退下吧,我有话和夫人说。”

    婢女答应了,退下去,顺手把门掩上了。

    这下屋子里陷入了难言的沉默。

    姬金吾很明白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,该说哪些好听的话哄姑娘。他在年少时熟知了太多和姑娘相处的技巧,更何况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。

    刚才这么说,不是骗你,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,好让常清出手,他要带着你死,我想你活着。

    但是易桢并没有出言责怪他,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骗人、为什么不守信用,她大约真的很冷了,裹在裘衣里,闭着眼睛,想蜷缩起来都不行,动不了。

    现在应该把她抱在怀里,讲些好听的话,姑娘都爱听哄人的话。

    但是姬金吾就站在榻前没动。

    他忽然有些厌恶那些熟练到骨子里去的技巧,连带着有些厌恶自己。可是剥去了那些技巧,他又完全不会其他的了。

    或许他只是很久不休息,有些累了,所以才不想解释。

    常清那么喜欢她,常清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。常清比他真诚多了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早些休息吧。”姬金吾最后这么说。

    易桢:“刘医女是他的人。”

    姬金吾顿了一下,答应道:“知道了,我会处理。”

    易桢听见他推门出去,没睁眼睛,她气得肝都在痛,又不愿意表露出来,撑着平静的神色,觉得手脚冰冷,暖不起来。

    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!

    狗男人!狗男人!说话不算话!骗人!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!

    她沉默地躺了一会儿,忽然听见门口有两个声音很陌生的小丫鬟在小声说话:“你知道吗,那个刺客跑了!”

    “啊?!小郎君的刀不是都捅进他胸膛里去了吗?!这怎么能跑了啊!”

    “听说那个刺客很厉害!是中州最厉害的刺客!你看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知道了,普通的刺客不会长得那么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她们说了几句,就说着“快走快走,侍卫来了,被看见偷懒又要被纪姐姐骂了”,匆匆小步跑远了。

    易桢:“……”

    侍卫走动的声音很小,但是易桢气得想不了别的,倒也听得清楚。

    有人来了,侍卫向他行礼,他进门了,穿堂风吹进来,有点冷,他反身还是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姬金吾又来做什么。

    连个张苍都杀不掉,他过来干什么。

    易桢懒得理他,听见来人停在榻边,良久不说话,终于耗尽了耐心,睁开眼睛,脱口就是:“你过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离她的床榻很有些距离,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,见她忽然说话,条件反射般后退了半步,很不自在,叫了一句:“嫂、嫂嫂。”

    少年风仪在局促不安的神情之中折损不少,但是眼眸明亮、天质自然,一下子就让人想起那个迎亲时被一句“郎君”叫得整个人呆掉的新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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