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黄龙士也明白过来,赞叹道:“剑道中最无解的因果剑道,想不到你竟然已经练成。” 他倒是没有多少惊讶,一个掌控天道的准圣大能,斩因果只是基操而已,这句话也只是说给旁人听。 卢白颉虽然无法理解这种手段,但他却听明白了徐凤年的话。 他看着李飞颤声道:“你可以斩杀人的过去,是不是也能斩杀人的未来?” 李飞云淡风轻的道:“是啊,那么棠溪先生还想活多久?看在大姐的面上,我可以让你自己选一个时间。” “……” 卢白颉咽了口唾沫,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。 徐凤年一行皆是满脸戏谑的望着卢白颉。 徐脂虎轻叹一声,道:“阿飞,小叔这些年对我很好,你既然愿意给姐面儿,就干脆多给一些,放他一条生路吧!” 李飞无奈的道:“不是我不愿放他一条生路,是他不愿放过姜泥,姜泥是我妹子,想要她命的人,我定会先要了对方的命。” 鱼幼薇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,姜泥心里自也是一片温暖。 无论是她还是青鸟,此刻对于“李飞妹子”这个身份代表的意义,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。 徐脂虎看向卢白颉,脸上露出恳求之色。 “呵……”卢白颉自嘲的一笑,没再多说任何一句话,便转身离开。 而在他走出广场时,一名中年青衫儒士却正从外面走进来,与卢白颉擦肩而过。 卢白颉只是瞥了那儒士一眼,便没有理会,很快就消失在殿宇后。 那青衫儒士走入场中后,扫视了一眼那些倒地的武士,眼中有惊异之色闪过。 徐凤年一行奇怪的看着那青衫儒士,便见他隔着数丈距离,面朝姜泥,双袖交相一挥,似要掸去尘埃以示莫大尊崇,然后轰然下跪。 众人惊奇的看向姜泥,而姜泥此时却变了脸色。 只见那儒士凄然泪下,一字一字咬牙道:“西楚罪臣曹长卿,参见公主殿下。” 徐凤年等人恍然大悟,原来是他。 武评榜十大高手排行第四,实际的第三,人心入局,官子无敌,曹青衣。 西楚亡国后,这一袭亡国青衣刺杀离阳重臣不下二十人,每次独身翩然而至,再携人头而去。 他曾三次入太安城,其中两次杀入皇宫,先后面对两朝天子,屠戮皇宫禁卫甲士数百。 最近一次离现任皇帝赵淳只差五十步,若非有人猫韩貂寺护驾,说不定就要被曹青衣在千军丛中,摘去那颗世上最尊贵的头颅。 据传这位曹青衣曾面对皇帝笑言:“天子一怒固然可以让春秋九国伏尸百万,我匹夫一怒,如何?只要世间尚有青衣,便教你得了天下却不得安稳。” 武夫至此,该是何等的气魄? 天地君亲师,家族早已与国一起覆灭,如今除去万古长存的天地,还有谁值得曹长卿去一跪? 答案就在眼前。 面对曹长卿这一跪,姜泥却是红着眼偏开头,道:“你认错人了。” 曹长卿缓缓起身,泪眼望向那个记忆中,只是个活泼小女孩的公主殿下,缓缓道:“殿下也许忘了,臣在宫中做棋诏的时候,见过殿下。” “虽然年数已久,可曹长卿哪怕认错天下人,也不可能认错公主殿下。” 久远的记忆在姜泥脑海中复苏,她终于无法再逃避自己不愿回忆的一切。 对于西楚,那个曾经疆域版图比离阳还要大的帝国王朝,她的记忆早已模糊。 许多时候躺在冰凉床板上,去回忆父王母后的温暖容颜,都已很吃力,想着想着便要哭泣。 至于那帝王家的殿阁巍峨富丽堂皇,更是遥不可及,她也不愿意再去想这些。 可这二十年,西楚士子除去数拨类似洪嘉北奔的集体迁移,留于故国不肯出仕,死于笔下忠烈文字的何止千万人? 她若再逃避,又如何对得起这些西楚栋梁,一次次动辄数百人,共同慷慨赴死的壮举? 姜泥声音发颤的道:“棋诏叔叔?” 曹长卿重重点头,心头百感交集。 他看了李飞一眼,之前广场上的对话,以及发生的所有事,他都看在眼里。 他知道,今日若想带走公主,除非是徐凤年和李飞点头,否则别说带走公主,他自己的命都得交代在这。 他不怕死,但他不能死。 所以他对徐凤年抱拳深深一揖,道:“世子殿下可否将公主交由曹长卿?” “只要世子点头,曹长卿可答应替殿下办一件事情,只要力所能及,绝不推脱。” 徐凤年嬉皮笑脸的道:“不给,她是我的。” 姜泥俏脸涨红,怒道:“谁是你的?不要脸。” 曹长卿看看姜泥,又看看徐凤年,心里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他长叹一声,道:“世子若不愿放人,便杀了曹某吧!否则曹某会一直跟在公主身边。” 徐凤年和徐脂虎皆是脸色一变,神色凝重起来。 这次他们在阳城大开杀戒,虽说正中京城下怀,可毕竟手段太过激烈,京城若真要追究,徐骁也得给个交代。 如果这个时候曹长卿跟在队伍中,捅破北凉私藏西楚公主的事,那问题就大条了。 私藏亡国公主,还被西楚旧臣找上门,更是一路同行。 最关键的是,这个西楚旧臣,还是几度刺杀皇帝的那个,北凉世子与他为伍,是想干什么? 哪怕徐骁再无视法礼,这件事也很难交代过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