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-《蜜芽的七十年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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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先说了自己现在的生活,搬到县城来了,估计别人会觉得她农村来的不太看得起,不过这倒是没什么,蜜芽儿不在乎,再说慢慢来总是能融入县城的圈子的。

    接着说了现在他们的房子,特别是重点强调了她搬进新家的喜悦,单独一个房间,从此后终于可以舒服放心地睡大觉了。

    最后,她提到了去美国读书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其实去美国的高校进修也挺好的,人家国家的科技水平比咱们高,估计各方面也比我们先进,你去美国学习下人家的好,这个我特别赞成。不过我觉得,美国到底是美国,你是中国人,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,你到了人家社会,如果你特别出色,人家可能高看你一眼,如果你一般般,人家就不太瞧得起你。咱们作为一个中国人,无论到了哪里,哪怕看着混出个人样,人家怎么对待咱们这个群体,也是看咱们中国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中国如果贫穷落后,人家看你就像逃难过去的,觉得你来人家国家沾了大便宜,就会施舍的心态看你。中国如何先进富足,人家可能看你就觉得你是来交流的,就觉得你是中华大国过去的,会比较尊敬你。所以无论我们走到哪里,其实我们的命运都是和祖国息息相关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来县城里,别人一听说我是农村来的,就觉得我来县城真是不容易,沾大光了。你说如果农村人特有钱,他们还能这么想吗?”

    蜜芽儿写到这里,钢笔没水了,就拧开墨水瓶,轻轻地给钢笔吸饱了水。她想起了后来的农村开始变好,城里人都盼着有农村户口呢。

    饱蘸着新的墨水,她又继续写道:“所以我想着,竞越哥哥,哪怕你在国外如何深造,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,报效我们的祖国。也许国外有更好的科研环境,也许国外可以给你提供更优渥的生活条件,可是永远不要忘记,先有国,后有我们。那一天我看一本书,上面就写着,皮已不存毛将焉附。国若是皮,我们则是毛,离开祖国,我们将成为无根之萍,四处飘零。”

    写完了后,她小心地折起来,放进信封里,打算明天让自己娘帮自己寄出去。

    其实这种信,由自己娘寄出去,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羞涩的。不过没办法,她还没上初中,在父母眼里年纪小,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零花钱,没办法自己寄信。

    捏着那封信,她开始琢磨着,以后上初中,中午吃饭就在学校吃,这样子可以和父母谈谈,适当得到点零花钱。这样以后就让萧竞越给自己写信到学校里,自己从零花钱里节省出来买信封和邮票。

    写完信后,她关了灯,躺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也许是换了新的环境,她还是睡不着,心里有些激动,又有种说不出的骚动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。

    其实今天晚上的李树桃,因为身体的发育,被别人鄙视和奚落,心里充满不痛快,这种感觉,她能理解,也能明白。

    她已经十二岁了,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,但其实多少能感到,身体中有一些什么在萌萌而动。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,她总觉得被子太轻,身体需要什么来轻轻地压一下。

    她躺在床上,就这么胡思乱想着,不知怎么想起了那一年,家里闹雪崩,她正蹲在那里烧火,萧竞越突然从旁边的雪堆里爬出来,挺拔高瘦,刚硬地立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她最近时不时想起他那双眼睛,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。

    明明总是冷静幽深的眼睛,她却感觉到了将她烧炙的火热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忽然脸上火烫,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了。

    起身把风扇打开,又把窗子半开着,她深吸口气,躺在床上,努力地让自己睡去。

    这个晚上,因为住进新房子有了自己单独房间而兴奋难耐的,显然不只是蜜芽儿一个。

    隔壁的顾建国和童韵两口子也是。

    能不兴奋么,这么多年了,自打生了孩子,就得和孩子一个屋住,平时动静大点都不敢。

    顾建国搂着童韵,两个人就往床上倒。

    童韵也有些兴奋,不过还是顾忌着怕被人知道,提醒说:“小声点,隔壁听到就坏了!”

    顾建国粗哑声音:“怕啥,我特意敲过墙,老厚老厚的,隔音效果好,趴门外面都听不到。”

    童韵这下子放心了,轻轻咬住了顾建国的肩膀。

    她喜欢咬他肩膀,她甚至觉得,自己越咬,顾建国越来劲儿。

    顾建国:“前些天,砖窑认识个老板,人家去南方,弄回来一套录像机。”

    “录像机,那是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顾建国笑了笑,在童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,童韵顿时涨红了脸,抬起手掐顾建国的腰:“你这就是不学好!你开砖窑就开砖窑,哪里认识这杂七杂八的玩意儿!”

    顾建国见媳妇恼了,连忙解释说:“当时大家伙累了,都过去看了,也不只我一个,我也就跟着人家瞧瞧稀罕。”

    童韵还是不痛快,咬他掐他:“我不管,反正你以后不许看了!”

    顾建国最怕啥,最怕媳妇不高兴了,娇滴滴的媳妇他哪舍得她有半点不高兴:“好,我听你的,以后别人去看,我就在厂子里干活。”

    童韵这才舒坦了。

    顾建国压低声说:“不过看都看了,不能白看,我得让你试试——”

    后面的声音就更低了。

    童韵越发咬紧他的肩膀:“说啥呢,不要!”

    顾建国:“乖媳妇,别羞,咱好不容易自己单独睡了,可得好好试试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好久后,顾建国:“咱这床咋这样,老出声!”

    童韵正吊在半空里,不上不下的,难受,指甲几乎掐进顾建国后背里:“你别管床,我难受,正难受着,嗯,你,继续。”

    可是顾建国不依了,木床总是响,不如老炕实在踏实,他干不下了。

    于是他下了床,拽着童韵,让她两只胳膊拄着床沿,半趴在那里。

    很好,这样就不响了。

    他又低声说:“媳妇,再翘高点。”

    “媳妇,不行,再往后撅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再低点,低点,对。”

    他一手掐着前面,一手扶着后面,痛痛快快起来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潮水涌动,万马奔腾,其中滋味,不在话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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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,太阳从淡蓝色窗帘照进来,蜜芽儿醒来还是有点困,昨晚太晚才睡着,根本没睡饱,不过想着大周末的,她家才搬家,还得熟悉下周围环境,而且今天还得温锅,所以到底是爬起来了。

    吃早饭的时候,她不经意地提出来自己的要求。

    “娘,我现在要上中学了,是初中生了,以后中午还得在学校吃饭,你们能不能每个月按时给我一点零花钱,这样我买点钢笔水或者午饭啥的也能自己来。以后我爹要去砖窑工作,你还得银行上班,都忙,估计没工夫管我中午饭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,谁知道她爹没吭声,她娘也没吭声。

    她疑惑地抬起头:“娘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咋不搭理她呢?

    难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?

    谁知道她娘一愣:“啥,刚说啥?”

    蜜芽儿望着她娘那疑惑的神情,还有她爹那赶紧别过的眼,纳闷了。

    爹娘这是互相看啥呢,她爹一脸的不自在,她娘一脸的红晕,这大早上的,至于吗?

    没办法,蜜芽儿只好把自己想要零花钱的事给爹娘再次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零花钱啊,是应该有,一个月给你十块钱吧,自己想吃啥吃啥。”

    一个月十块钱,这还是挺多的,毕竟日常的零食吃饭,红果冰棍只要三分钱,好的雪糕诸如带奶油的巧克力的也就五分八分的,北冰洋汽水一毛五一瓶,油饼七分钱,豆浆两分钱。

    学校外面有那种刀削面,是七分钱一两,蜜芽儿每顿吃三两才花两毛多。

    她早晚饭在家吃,中午饭大部分时候可以带饭去,偶尔在家没准备饭菜可以买着吃,就算再吃个雪糕啥的,顶多一天五毛钱,一个月加上周六那半天,要上二十六天学,十块钱足足够了,肯定花不完,剩下的还能买点练习册墨水草稿纸或者信封邮票啥的。

    “好,爹,那以后就每个月一号给我发零花钱吧。我如果自己节省了,就攒下来。”这样她就能有自己的小金库了。

    “嗯,行……”顾建国显然有些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童韵突然开始埋汰顾建国了:“你爹那记性,估计回头就忘记了,这十块从我工资里给你,每个月我发薪水,就给你发十块。”

    顾建国对于媳妇的决定从来没质疑的,反正他的钱就是媳妇的钱,花谁的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行,那我以后挣了钱,都交给你,你看看存在你们银行吧。”

    童韵低哼一声:“你挣的钱,当然都给我,还能给谁!”

    顾建国嘿嘿笑:“好媳妇,我的全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本来是好话啊,结果童韵听到这个,却突然恼了,又哼哼了声:“没个正经!饭桌上呢!”

    顾建国连忙收嘴:“好好好,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蜜芽儿看得一脸懵:“娘,爹咋啦?”

    爹挣的钱,一直都是给娘的啊……这有啥问题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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