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五回:公堂力争-《东厂恩仇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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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大铖怒发冲冠,吹胡子瞪眼地衙役说道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把这个藐视公堂的女贼给我拖出去。”他的话音刚落,门外有人应了一声:“且慢。”

    一声雷霆呼喝,公堂霎时间鸦雀无声。阮大铖和苟四,瞪着蛤蟆眼睛,呆若木鸡一般,看着一位身负长剑的侠客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存义双膝跪地,对阮大铖说道:“大人,不知她们二人身犯何罪,被拘押到堂,受此刑枷之苦。”

    阮大铖拿起惊堂木一拍,随即反问存义,他是何人?存义实言相告,阮大铖脸上神情大变。他心中暗暗思忖道:“我瞧此人好生面熟,原来他是御史杨涟之子。如今他孤身来到太常寺,正好连他一并擒拿,交给魏千岁。”

    阮大铖恶向胆边生,横眉立目,恶狠狠地存义说道:“闹了半天,你是贼臣之子,你父贪赃枉法,攀诬忠良,以受刑伏法。你不按律守法、循规蹈矩,反倒持剑闯入公堂,难道想意图不轨不成?”

    面对阮大铖的无中生有、言词责难,存义据理力争。他告诉阮大铖,家父清廉自守、公忠体国,就是青菜豆腐常常赊账,何来有贪赃一说?大人如若不信,可以亲自询问百姓。

    阮大铖被存义一番抢白,驳得哑口无言。他口中不断地吞咽着唾沫,含糊其词的告诉存义,此事容待日后详查。若是属实,自当给其父正名,以洗刷不白之冤。

    存义心知肚明,这不过是阮大铖虚言应付。魏忠贤一手炮制的冤狱,阮大铖如何敢插手过问。阮大铖欲以陈年旧案,震慑存义,但其心惊胆战之时,以便寻机发难。却不想存义口若悬河,牙尖嘴利,实是令他始料未及。

    阮大铖为人刁滑,话锋一转,对存义说道:“你仗剑闯进公堂,难道想以武抗法,威胁本官不成?”存义不紧不慢,告诉阮大铖,此剑名唤“丹心剑”,乃是家传之物,先父遗训尽在此中,睹物思人,此剑万万不可离身。

    阮大铖听了存义的辩解,撇嘴说道:“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,教本官如何能信?”存义解下丹心剑,对阮大铖说道:“大人,此剑有先父亲笔刻字,又有血书一封可证其言。”

    存义一语言罢,将剑匣内所藏杨涟血书展示给阮大铖。字字殷殷、斑斑血泪,阮大铖见了吓得心惊胆寒。他挤眉弄眼,冲着存义摆了摆手。存义随即将血书收好、利剑入鞘。

    这时苟四插言道:“杨少侠,你的一番说词,大人自会秉公论断。不过这二位女贼,仗剑逞凶,干扰官府办案。所作所为如同谋叛,按照律条当处死罪。”

    存义对苟四说道:“师爷,这两位是我的朋友,乃是天山无极门、云南点苍派的高徒,这都是武林正派,平日里除暴安良、扶危济困,素有侠名。”

    苟四听了存义的话,尖鼠脸上现出一丝冷笑。他对存义说道:“你们这些个武林人士,逞凶斗狠、杀人泄愤,却大言不惭的自诩侠客。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,还要朝廷法度作什么?”

    存义未及开口,玉凤义愤填膺,插言道:“放屁,我剑下都是些该杀之人。他们劫州掠府、谋财害命、鱼肉百姓,简直是无恶不作。”

    阮大铖扭过头来,犀利的恶眼死死盯着玉凤,他二话不说,就要喝令衙役责打玉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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