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和尚-《聊斋之种道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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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云飞散,硬生生把风高浪急的水面拍成平面,易凡襄在其中,八成血肉崩灭,留下一副粗壮的暗金色骷髅。

    忽地,天地间一阵剑鸣,一道剑光自西而来,划破乌云而落,穿透佛陀,直斩法海。

    “剑修?”

    法海闷哼一声,后退一步,手中钵盂一弹,立即凭空而涨,悬浮头顶,抗住一剑。

    ‘铛’

    钵盂震荡,剑光崩飞,往回一落,回到一高冠男子手中,只见他讶然:“呀,准头没打好,差点打错人了,罪过罪过。”

    一拱手,笑嘻嘻的道:“蜀山世崇道人,见过这位大和尚。”

    法海吃了一记闷亏,强按震荡的血气,双手合十道:“原来是蜀山道友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一弹剑光,卷起只剩一副骷髅模样的易凡,只看了眼,似笑非笑的道:“你小子,没那本事非要逞那能,人家大和尚都不顾千万生灵生死,你蹦跶个什么?到底落了个被人差点一掌拍死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法海面色一变,好半响后,闭目叹道:“苍生受难,却是贫僧之过,此间事了,贫僧自当会悬空寺面壁百年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嘿嘿一笑,却不接话,只踢了踢易凡:“还活着不?”

    易凡翻了个身,爬了起来,一扯身上残破的血肉,怪笑道:“大和尚劲头还差了点……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,哼哼的道:“要不是老子来得及时,你小子不被人打死才怪。”

    说罢,瞥向法海:“大和尚,老子不管你和这蛇妖有何恩怨,此间已经让千万生灵遭受劫难,也该罢手了。”

    法海双手合十:“理应如此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,佛陀之相再次凝聚,幻化成一座百丈高塔,缓缓而落,压向白蛇。

    “哟,大和尚果断,舍得佛陀之相,凝化佛塔,镇压妖孽?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一抖衣冠,顿时剑光而出,刹那间在白蛇周遭一转,击溃妖气,接着化作一条剑光绳索,捆住白蛇,逐渐变小。

    高塔落下,刚好罩住白蛇,左右不过一刹那时间,风浪骤停,乌云尽散。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。”

    法海深吸一口气,一拍钵盂,顿时飞向高空,接着微微倾斜,喷出巨大吸力,下方大水卷入其中,好似无底洞,不过半个时辰,就只剩下一片水泽。

    作罢,法海又一指高塔,立即落下,震得地面颤了颤,如此才喝道:“白蛇,你兴风作浪,千万生灵为你受难,此般罪孽无可赦免,贫僧镇你于此塔之下,受那天雷轰击之苦,你可有何话说?”

    不见塔内回答,也不恼怒,转身吩咐希宣赞:“此妖怀了你骨肉,说明你尘缘未尽,暂不授予你法号,只做个俗家弟子,你可有怨言?”

    希宣赞面容痴呆,呆呆的望着高塔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法海继续道:“既然如此,贫僧就命你守候此塔,待妖子出生,你再做决断。”

    那边,世崇道人见此事了,只把眼睛往虚空一看,‘呸’了声:“一群缩头乌龟,看着就心烦。”

    说罢,也不和法海打招呼,卷起易凡冲天而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数百里的一处山头,易凡被抛在地上,世崇道人哼哼的道:“见过蠢的,没见过你这么蠢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不解气,又踢了脚易凡:“你当世间高人就你?此间事早不知惹了多少高修隐隐在旁,为何他们不出手?”

    易凡冷笑:“管他人如何,老子痛快就行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气急,踹了一脚易凡,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又十分无奈,叹道:“那白蛇师傅,乃黎山老母,这尊凶神,哪怕我蜀山也不愿多惹,你倒好,人家佛门因果,你却硬生生插一手,之后事端肯定少不了。”

    易凡忍不住问:“既然是佛门因果,为何佛门大能不出来,任由那妖孽兴风作浪?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:“八百年前,黎山老母算计了佛门弟子,引白蛇盗取了法海金丹,让白蛇得了不少便宜,此等因果,那些佛陀岂能干休?两边落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漫天神佛,就容不下这千万生灵?”

    “尔等凡物,在这些佛陀大神眼中,不过是蚂蚁而已,死得再多,百十年过去,又是一批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嘿嘿一笑:“不然你以为,众生平等,又何理解?在这些佛陀大神眼里,蚂蚁和人都是生灵,你会为了踩死的一群蚂蚁而伤心?”

    易凡气急而笑:“此等神佛,不要也罢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指了指上面,道:“你看不看,他在那里,你要不要,他们还在那。”

    旋即面色一肃:“你可明白了?”

    易凡头一偏,愣愣的道:“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蠢货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一脚踹飞易凡:“老子是问你,我等剑修之意,你可明白?”

    易凡翻了个身,爬起来道:“还请师傅指点。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摇摇头,骂道:“我看你这历练是白费了,也不知你境界是如何突破的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道:“我等剑修,秉承心性,无所拘束,不同与法修‘道法自然’,也与佛修的‘因果大愿’不同,一心唯剑,不管世间条条框框,不被所谓规矩束缚,所以我辈剑修,才是战力最强,杀伐最盛的修士。”

    易凡喃喃的道:“不爽就杀?”

    世崇道人翻了翻眼皮:“不爽就杀,那不成了魔头?算了,你这蠢货,看样子一辈子也只能当半个剑修了。”

    懒得和这货再啰嗦,身子一晃,就消失在青冥之中。

    易凡一呆,就见束缚在身上的剑光消散,接着就感觉一股疼痛铺天盖地的涌来。

    “你老母哟,老和尚,老子跟你没完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年后,杭州西湖边一处庙宇,本该香火旺盛的寺庙,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凶人,赶跑了其内的和尚,把佛田散尽流民。

    最惊异的是,寺庙常月被黑云笼罩,不时传出滚滚雷音,一副凶煞之地的模样。

    不多时,就流传出此地被妖魔占据,生人勿近,甚至一些不明就里的所谓高人法师,过来降妖除魔,自然被一顿胖揍。

    夜半,猛然传出一道震彻百里的长啸,接着一道黑云滚滚而起,直冲云霄而去。

    八千里云和月,一团黑云横冲直撞,惊起下方无数人查看,面面相窥,这是何方凶人?

    逼近蜀山,易凡正要降下云头,自自天际飞来一道剑光,迎面一劈,只作一档,就被打了几个跟头。

    正要发火,就听剑光内响起世崇道人的传音。

    “老子看你活蹦乱跳的,活像个混世魔王,正好有个任务,你且去处理。”

    易凡一呆,老子家都没回,你还有没有人性?面色一怒,又见剑光一凝,吓得立即道:“有话好好说,动什么手?老子接还不行么?”

    剑光散去,化作剑符,悬浮在跟前,心中一口闷气堵在胸口,恶狠狠的道:“老怪物,等老子打赢你,定要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,掉在树上打。”

    抓起剑符,一股讯息就明了心间,原来世间越发混乱,无数妖魔趁机作乱,各大门派派遣弟子下山,其中一处却较为棘手。

    有神算子拨弄天机,以为当下朝堂之内,隐藏大妖,以大臣作傀儡,霍乱天下。

    但一番查看,都无线索,如此判断,自是从阴府潜入的妖魔,不然自是逃不过阳世天机。

    既有阴府妖魔潜入,自然引起高度重视,可惜有去无回,陷进去不少修士,这才让各大门派警觉。

    “有头无尾,这让老子去干嘛?老子不过是当过捕快,但不擅长查案啊。”

    易凡挠挠头,心中郁闷,只好拔起云头,往北方而去,这次他学聪明了,不再一头莽的冲入京城,而是离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管他什么妖魔鬼怪,自有他人去处理,老子看热闹就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落下云头,就见一处破落驿站,其上隐有尸气,一咧嘴就往下而去。

    落到门前,瞧了瞧自己身形,撇了撇嘴:“小,小,再小些。”

    两丈高的身子一晃再晃,一缩再缩,眨眼睛就化作一孩童模样,把布匹一撕,胡乱围在身上,迈着小脚就往里内去。

    驿站内,杂乱一片,隐隐一股臭气,一脚踹开一堵墙壁,就见一头一丈多高的巨尸趴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易凡嘿嘿一笑,凑近了打量一番,又嫌弃的退后几步,‘呸’的一声道:“一头成了精的尸体?这年头,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刚准备一剑结果了它,又停下,这要杀了,这座驿站,岂不是要臭气熏天?

    想了想,骂道:“滚远点,别再被老子看到。”

    巨尸一颤,立即爬起身,一顿一顿的往外走,不一会就消失在门口。

    随意在后面找了处破房,拖了一块木板,往上一趟,就打起了瞌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马蹄飞快,阵阵作响,一群江湖打扮的人快速而来,到了近处,其中一人高声道:“傅公子,距离大道不远有一处驿站……”

    一蒙面青年,骑在马上,左右看了眼:“天色已晚,咱们去驿站歇息,商议明儿打算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立即启程,片刻后就到了一处破落驿站,把马匹按在后边,就往里内而去。

    “无人,安全。”

    有人探过后,就禀报,蒙面青年微微点头,吩咐一番,旋即道:“诸位都是江湖义士,为我爹之事,出手相助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“傅公子客气了,傅大人廉政清明,为民做主,是个好官,此次被奸臣陷害,我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
    “对,既然朝廷无得,内有奸臣作乱,外有乱王割据,我看这官当着也没意思,不如和我等逍遥快活。”

    蒙面青年再次感谢,道:“此地乃去往京城的必经之地,咱们提前三日来此,以作埋伏……”

    一番吩咐完,旋即各自休息,蒙面青年与一个俊秀青年在一处房间内,这才吐了口气,掀开面纱,露出一张清秀脸庞,却是一个美貌女子。

    “月池,我看你一路不语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
    俊秀青年面露忧色,拉着女子的手:“姐姐,咱们真能救出爹么?”

    却也是个女子,只不过女扮男装,叹了口气:“早三年前,爹就预感有此劫难,多般准备,还是锒铛下狱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咱们此行比能救出爹……”

    女子打断傅月池的话,道:“你先去休息,明日还要作一些准备。”

    傅月池欲言又止,低着头走了出去,留下女子久久不语,叹了口气:“月池,如若救不出爹,咱们两个,在这偌大的江湖,又能靠谁?”

    摇摇头,瞧着屋内有一个水桶,其内有些清水,顿感浑身难受,这段时间风尘仆仆,却没能好好洗个澡。

    犹豫了下,左右四顾,见无人,搬了个枯木顶住门,这才开始解衣,潜入水桶内。

    忽地,一声咳嗽:“我说,你就不能看看,有没有人在里面?”

    “谁在那?”

    女子面色大变,水桶一炸,蹦出漫天雨水,接着一卷衣衫,裹在身上,堪勘遮住部位,接着手中剑一指,在床边一处稻草内,一个小光头,正无辜的瞪着大眼,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小和尚?”

    小光头大怒,跳起脚来就骂:“老子哪里是和尚了?光头就是和尚?你胸大无脑的小娘皮,真是眼瞎啊,老子没有戒疤,怎就是秃驴?”

    女子面色涨红,气得发狂,脚步一点,瞬间飞出:“臭小子,本姑娘让你最臭。”

    小光头撇了撇嘴,手指一夹,就把抽过来的剑定住,接着一抖,就把女子摔了出去。

    忽地一愣,老脸一红,转过身子:“快把衣服穿好,大姑娘家的,光着屁股在外面,也不知道害羞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女子羞愤,赶紧把衣服遮住,就听外面响起:“姐姐,里面发生何事?”

    推了几下门,没推开,惊得女子喊道:“不小心打翻了水桶,你们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好半响,外面人才走。

    女子借着这会功夫,把衣服穿好,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,死死盯着小光头道:“你到底是谁?为何在此?”

    易凡却不答,转过头小心的看了眼,见她穿好了衣服,这才转身走过来,左右打量了下,惊奇的道:“小丫头,长得倒像我一个故人,天下奇事年年有,今天倒是特别多。”

    女子眉头一皱,刚好说话,就听外面一片杂乱,面色一变,深深看了眼小光头,然后打开门出去。

    小光头自是易凡,他不过打个瞌睡的功夫,就来了一群江湖人,又听到了些秘密,本不想理会,故意藏好身子,等他们离去。

    谁知这姑娘,居然脱衣洗澡,这就不得不开口了。

    瞥了眼外面,眼中一冷:“居然还敢回来?”

    又摇摇头:“只要不伤人就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外面,十几个江湖人如临大敌,紧张的看着周围,见了蒙面女子出来,立即道:“傅公子,方才过来喂马,就是这般模样,莫不是有埋伏?”

    蒙面女子左右一看,就见本来十几匹马,现在只剩下几匹,都吓得浑身发抖,坐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
    而地上,更是鲜血满地,马尸碎成一片,沿着痕迹看,远远的到了树林。

    “定是猛兽袭击,大家小心一些,把马匹牵进屋内,多家防范。”

    傅月池走上前,小声道:“姐姐,马匹死得太过惨烈,会不会是妖魔作祟?”

    蒙面女子沉默片刻,看了眼傅月池,道:“不管是何物,都和我们没关系,天色已暗,再寻他处也难,今晚留宿一晚,明天立即离去。”

    旋即和十几个江湖人把驿站内布置一番,这才回去,进了屋果见小光头还在,正百无聊赖的扣着鼻子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拱手道:“在下傅清风见过前辈。”

    易凡微微点头,不作回答,傅清风无法,只好再问:“前辈高姓大名,好让晚辈瞻仰。”

    “瞻仰就不必,你们今晚在此歇息,明日赶紧离去,别打扰我老人家清修。”

    易凡才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,只想躲一躲清净,等事情有了结果,然后回山去。

    见他不愿说出名号,傅清风沉吟,拱手就要退去,却被易凡叫住:“你把老子住的地方都弄湿了,叫老子如何睡?还不去清理一番,然后重新弄些干草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傅清风看了眼地面,方才打破水桶,离间水流一地,心中虽有怨言,却不敢说,这小光头实力太高,只两根手指,就让自己好不狼狈。

    此次解救,不想节外生枝,只好出去,重新般一些干草回来,把湿了的丢出去。

    事了,易凡舔了舔嘴唇,直直的看着傅清风:“有没有酒?”

    傅清风一愣,欲言又止,只好道:“我去看看,其他人有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快去快去,都拿过来,我高兴了,说不定还能帮你一点小忙。”

    易凡吞了吞口水,听着外面那些江湖人说话,远远的就能闻到酒味,顿时酒瘾犯了。

    傅清风眼睛一亮,赶紧拱手道:“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脚步加快了些,心中略有激动,要是能得这等高手相助,那爹就有救了。

    出了外面,就见十几个江湖人围在火堆旁,就着清水持着干粮,一些解下腰中酒壶畅饮,顿时心中一急:“别喝酒。”

    场面一静,正喝一半的几人呛住了,面色涨红,骇然道:“酒有毒?”

    吓得其他人赶紧‘呸呸呸’的吐口水,更用手抠喉咙,一阵干呕,把酒水吐出。

    傅清风脸一红,还好蒙住了面纱,别人看不见,咳嗽一声:“酒无毒,只是在下有一门功夫要练,正要借着酒,所以才出口阻止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呆,面面相窥,有些尴尬,你话说一半,弄得场面不太好看啊。

    “月池,替我把酒收集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,我……”

    傅月池咬了咬嘴唇,话没说完,旁边就有人接话:“清风小姐,大伙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手,早就看出你们是女儿身了。”

    大伙笑道:“对呀,我等志同道合,相聚一起,自不是那些见色忘义之辈,清风姑娘放心就是。”

    傅清风一愣,半响后,掀开面纱,惭愧道:“是我多心了,还望诸位好汉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不必客气,行走江湖,小心一些是理所当然,你不必歉意,我等都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傅清风再次拜下,然后和傅月池,一起收集了酒壶,满满一怀抱,到了房间门口。

    傅月池就问:“姐姐,你什么时候有一门需要酒才能修炼的功法了?”

    傅清风迟疑,刚要说话,就见小光头迫不及待的冲出来,一把抢过几个酒壶,就往嘴里道,然后指着地上:“放地上,放地上就行。”

    傅月池一惊,怀抱一松,抽出长剑喝道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易凡手指一弹,跌落的酒壶顿时飘起,落在地面,撅着屁股去摆弄酒壶。

    傅清风一拉傅月池,道:“月池,不得对前辈无礼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?”

    傅月池怔了,问:“一个小和尚?”

    此话吓得傅清风赶紧捂住傅月池嘴巴,敲了下她脑袋:“前辈不是和尚,只是,只是,没了头发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,从哪里来的?”

    “这个,好像一直都在……”

    两女对视一眼,心中疑惑,但不敢打扰兴致勃勃的易父,只站在一旁,等他喝个尽兴。

    半响后,易凡吐了口气:“舒服,爽快,可惜酒差了点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,你所想之事,我方才也听到了。”

    易凡舔了舔嘴唇,道:“你这小娃娃倒是听话,这样吧,关键时刻,我助你一剑就是。”

    傅清风眼含激动,深深行礼:“多谢前辈义举,我傅家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易凡摆了摆手:“出去吧,别打扰我睡觉。”

    两女退出后,易凡眨了眨眼睛,喃喃的道:“这两个女娃,咋就这么眼熟?哪里见过呢。”翌日一早,驿站内就布置起来,设机关,埋绳索,挖坑洞,一片忙碌。

    到了中午,已然布置好,外表看不出变化,但内里却处处杀机,须有正确路线,才能通过此道。

    在驿站内布置,不过是最坏打算,作临时防线,主要还在劫道。

    押解刑车,还有两日,时间足够充裕,分成几个组,各自有职责,其中一组带着剩余马匹,远去数十里外监控。

    “前辈,粗茶淡饭,还请不要嫌弃。”

    傅清风端着木盘,上面几个破罐,里面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和肉干,外加几碗米饭。

    易凡闻了闻,又推了回去道:“丁点油水都没有,如何下得了饭?”

    傅清风脸一红,低头道:“我这就让人去打些野食回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烈日当空,风卷灰尘,十余兵役持矛而行,前边又有七八夸刀骑兵,警惕的望着四周。

    “大人,前面不远,有处驿站,不如歇息片刻再走。”

    一骑兵回来禀报,为首的是一名背刀校尉,面色冷峻,一夹马匹往回赶,到了囚车前,拱手道:“傅大人,天气炎热,还望担待。”

    囚车内一个苍头白发的老者,双目一睁,冷笑道:“千户大人,这是怕老夫死在路上,无法跟朝廷交代?”

    校尉苦笑,解下水囊,递了过去:“傅大人,你也只我身不由己,不过履行职责,莫要为难于我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叹道:“我知傅大人一心为民,对朝廷忠心耿耿,自是不会犯下欺君犯上之罪,到了京城,圣上自会还你清白。”

    老者大笑,乱发飘荡,犹如狂狮,凄声道:“当今朝廷,内有奸臣操纵,外有乱党叛乱,还我清白?可笑,可笑啊。”

    旋即闭目不语,校尉叹了口气,收回水囊,一挥手道:“继续赶路,不必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兵役们连日赶路,早就神乏皮累,就连咱们也快坚持不住,私下里抱怨,是不是先歇息?”

    校尉双目寒光一闪,冷哼一声:“我等连日赶路,就是为了避免行程被乱党得知,现在歇息,岂不是给人机会?而且那处驿站,你可探明底细,是否潜藏逆贼?”

    那人无话可说,只好拱手退去。

    队伍一路再行,近了傍晚,也不过走了四五十里路,到了一处悬崖,校尉忽地挥手:“停下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?”

    “小心,有杀气。”

    校尉脚步一点,从马背上飞下,落在地上,双目一扫周遭,眉头皱起:“不对,杀气来自地下。”

    话语才落,就听惨叫,回头一看,就见地面塌陷,四五个兵役落下,接着鲜血喷出,没了声息。

    “有埋伏。”

    校尉面目一冷,背上刀出鞘,一跃而起,到光闪动,顿时蹦出数道刀气,斩在地面,炸开泥石。

    以为得手,谁知又几声惨叫,几个骑兵被一团巨大的黑影抓住,随手一撕,化作碎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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