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搬迁-《红楼之姐妹当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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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晴雯怕路上颠簸,碰坏了绣架和未完成的绣像,随手将没吃完的瓜子往躲在刘姥姥背后的板儿怀里一塞,擦了擦手,利利索索爬上装运铺盖的骡车,要一路在旁看守。王嬷嬷、杜老娘和刘姥姥等人辞别,也跟着上了同一辆骡车。

    黛玉、紫鹃和雪雁共乘一辆青油马车。在乡间小道上时,路上人烟稀少,无须忌讳,紫鹃和雪雁还能时不时掀开车厢的蓝布车帘,往外探看。等到马车驶了近半个时辰,到得官道上,渐渐能听见往来的马嘶铃响,有时依稀还能听清过往行人说话的声音,紫鹃和雪雁也就没了观望风景的兴致。

    两面车帘底下都缀了厚实的流苏坠角,密不透风,加上日头高升,车厢里难免有些闷热。

    紫鹃打开一只灵芝云纹小木匣,从一堆精致荷包底下翻出一把缠枝莲花罗团扇。扇子两面都有绒线织绣的精细图案,一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猫在扑绣球,一面是五彩斑斓的鲤鱼戏莲叶图。

    雪雁接过扇柄,为黛玉打扇。香罗是事先再三熏过的,缕缕凉风间蕴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淡甜香。

    黛玉这几日有些神思倦怠,早起又一直忙乱,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,此刻又让香风迎面吹着,不知不觉便靠在车壁上打起瞌睡。

    紫鹃怕黛玉受凉,连忙找来一张可以当薄被的海青色纻丝包袱皮,轻轻盖在黛玉身上,又在她身后垫了一只晒干的野菊花花瓣、荞麦壳和灯心草做枕芯的大软枕。

    马车时不时颠簸几下,晃得人心口发堵。黛玉这一觉睡得并不大舒坦,等紫鹃叫醒她时,她仍觉眼皮发沉,伸手在脸上一摸,指尖一片淋漓湿腻——虽有雪雁一路帮她打扇,她还是出了一身汗。

    王八斤、杜老爹几个已经打开院门,进进出出,忙着搬运板车上的行李箱笼。

    黄狗从竹笼子里爬出来,叼着骨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最后蹿到院角的芭蕉丛底下,摇着尾巴,兴致勃勃地刨土坑。

    紫鹃和雪雁搀扶着黛玉下了马车,转过正房,径直走到里间来,当中一座朱漆浮雕卷草纹栏杆架子床,因只铺了衾被,还没安放床帐,有些空空荡荡的。束腰脚踏上堆了一大叠帐幔、桌围等物,王嬷嬷挑来挑去,嫌帐子的颜色太素了,正让晴雯开箱子,非要找出那副霞影纱的帐子来。

    架子床的南边窗下设了一座软榻,以几扇雕花隔窗隔开,建成暖阁的样式。黛玉在榻上坐了,以手支颐,挨着楠竹小炕桌,眼看又要打起瞌睡,紫鹃连忙道:“姑娘且别睡,先换身干爽衣裳,再歇下不迟。”

    雪雁连忙挽起袖子,在衫裙外面加了一件蓝布罩衣,走去灶间烧热水。

    除了王家庄的小院子,黛玉还另外置了三所可以落脚的住处。狡兔三窟,她不够聪明机智,又无甚么依靠,只能多备些后路。

    城里的这座二进小院落是早就买好的,只托了人照看门户,因为怕人偷盗,并没事先备下柴米油炭。黛玉怕夜长梦多,前脚卖了庄子,当即就要搬到城里来住。院子天天都有妇人来打扫,干净整洁,窗明几净,倒是随时都能入住,只是清锅冷灶,大缸里只有冷水,灶上温了一壶供饮用泡茶的热水,要洗漱却是不够用,只能现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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