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 告别-《帝国的良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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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办呢?
硬抗是不行的,只能迂回。
于是,晋桐谈到了城乡差距。
随着人口增长,失地农民涌入城市,一部分被纳入工业体系,一部分向新拓疆土移民,为大型农业公司吸收,中原旧地看起来还算稳定。
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,大齐的粮食几十年来保持低价,农业税费已成为自耕农和中小地主的沉重负担,乡村经济并不乐观。有些危言耸听的报纸甚至用“衰败的乡村”来描绘帝国广阔的田野。
而帝国对于农村的治理又很粗疏,亭长的工作无非治安与收税,除此之外,听凭自治。
当年的“大逆案”横扫“乡贤”阶层,如今“新乡贤”又崭露头角。各种有活力的社会团体、封建会道门、新型宗教混杂其间,只要老实纳税、不公开对抗国法,也没人找麻烦。
如此一来,思路就很清楚了。
把工作重点对准农村,大力发展公社和公社联盟(类以色列的基布兹,非人民公社,前文已述),农村包围城市,然后和平演变也好,暴力革命也好,都有了基础。
至于城市工作,当然不能放弃,但最好以宣传、渗透为主。
多看报纸就会发现,工会往往沦为劳资冲突中和稀泥的角色,而一旦组织起大规模的罢工游行,又会遭致舆论口诛笔伐,有说“不识大体”的,有说“影响交通”的,有说“妨碍经济”的……
总之,有什么不能好好说,非要闹将起来?普通工人看多了这种宣传,只怕要自认理亏了。
主流舆论被资本家把持,无产阶级缺乏发声渠道。
地下刊物,非法出版不可能成为常规工作形式。所以,只能借着“现实主义”的壳子,坚定发展“无产阶级文艺”。
这里面最重要的,是“文艺为什么人服务”的问题。晋桐借鉴《延安文艺ZUO谈会讲话》的精神,大谈“阶级性”和“超阶级性”。
他认为有些文艺作品的确具有超阶级性,但大部分具备鲜明的阶级性。这是一个单纯的屁股坐在哪一边的问题。
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,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文艺才是革命者最需要的文艺,是应该着力培养的。
当然他自己很多时候屁股是完全坐歪了的,比如那本没写完的《至黑之夜》……
晋桐的发言时间很长,足足两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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