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六四章 张飞:到底是哪个?退无可退?-《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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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这次不等魏军冲进,“嗖嗖嗖”无数弩矢从正前方爆射而来…

    一弩十发,数百连弩齐齐爆射而出,弩矢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过境,铺天盖地,顷刻间就将张郃的骑兵射落一片。

    张郃一惊,“是连弩?”

    没错,正是连弩!

    这个来自荆州,出自那黄老邪…不,是出自那关家四郎关麟的连弩,它的威名可是响彻曹魏。

    死在这连弩上的曹魏将军,一只手都数不过来;

    死在这连弩上的军团,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?

    也正因为这连弩太有名气了。

    张郃,不,是如今整个曹魏的将军,但凡带兵打仗,一定会有所准备…随时防范连弩!

    “盾阵,盾阵…”

    当即张郃大声吩咐,只刹那间,从中军无数盾甲兵迅速的越过骑兵,将手中的方盾架起,一连两排…

    数以千计的弩矢悉数射落在这盾牌之上,虽依旧能射杀少量曹军的兵马,但杀伤力削减太多,并不致命。

    张郃心头不由得喃喃。

    ——『好一个张飞,哪怕醉酒,竟还部署这弩阵,部署这埋伏…只可惜,他终差我一招!没想到我早有准备吧!』

    念及此处,张郃还颇为嘚瑟…

    此番攻寨,越是遇到困难,这反倒让张郃越是安心,他精通于“巧变”之术,从不畏惧已知的手段,他担心的是诸如荆州那关麟突然施以的类似于那“燃烧罐”的攻击!

    未知的攻击,才让张郃忌惮!

    “诸将士,顶着连弩,向前攻——”

    张郃指挥若定,有条不紊,看着魏军一步步的接近敌寨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…

    “杀呀…”

    “杀…”

    遥遥可以听到八蒙山入口的那一头传来震天的声响,遥遥可见…对面飞沙走石,俨然是数以万计的兵马来了,朝着张飞这大营的后方杀过来了。

    张郃知道,那是两位夏侯将军的兵马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”当即张郃嘲讽道:“我大魏援军已到,尔等已是无路可退,早早受降吧!”

    没有张飞,如此局面,张郃感觉他已经能提前庆祝胜利了。

    哪曾想,就在这时…

    张郃面前的弩手悉数让开,从弩手之后,一队骑兵跃然而出,为首的大汉身长八尺、豹头环眼、燕颔虎须…

    却不是张飞?还能是谁?

    此刻的张飞一马当先,丈八蛇矛挺于胸前,那若巨雷轰鸣、如万马奔腾般的咆哮呼啸而出,——“到底是哪个?退无可退?”

    张郃愕然一惊,忽然两侧树丛中呐喊声响起,无数伏兵钻出山林,羽箭、连弩、巨石纷纷而落,偏厢车阵依次摆出…

    这下,魏军人惊马嘶,惨叫不止。

    反观张郃,他所有的信心与胆气都在见到张飞的一瞬间,悉数坠入谷底…

    他先是惊了,又是浑身颤抖,最后他怕了…巨大的担忧迅速的弥漫在他的全身。

    不夸张的说,当他见证到张飞如今的状态,没有酒醉,威风凛凛,手中丈八蛇矛泛着凛然的寒意。

    这一刻的张郃已经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。

    张飞没有醉酒!

    假的,都是假的…

    张飞是在诈他!

    当即,张郃大喊:“快撤,快撤!”

    他带着残兵迅速的就往回,往八蒙山上跑…只是他跑的快,骑兵跑得快,可那些盾甲兵,那些步兵就遭了殃。

    被擂木、巨石、弩矢射杀的不计其数,自相践踏的也不计其数。

    反观张飞,他的丈八蛇矛指着张郃,昂然说:“张飞在此,鼠辈张郃,快快下马受降,饶你不死!”

    张郃绝望的看着张飞,又看着就要逼近他的雷铜、张苞…他破口大骂:“张飞小儿竟敢唬我?”

    张飞却颇为嘲讽的朝他吟出一句:“兵不厌诈这四个字都不懂,当个狗屁的将军!”

    兵不厌诈…

    这四个字本没什么,可从张飞口中吟出,那就截然不同了。

    张苞与雷铜已经杀至,张郃眼看就要被阻拦…身旁的韩浩迅速的挺刀来战…替张郃挡下张苞与雷铜的两枪…

    “张将军快走,我来殿后——”

    张郃深深的望了眼韩浩,一狠心,带着骑兵呼啸撤退。

    韩浩如何是张苞与雷铜的对手,不过四、五个回合,韩浩节节败退。

    张苞知其高义,没有下死手,只是劝道:“曹贼值得你卖命?”

    韩浩慨然道:“夏侯大将军于我乃知遇之恩,为其死战…虽死无憾…”

    他注意到张郃与魏军已经跑远,他也注意到他身边负责殿后的兵马已经很死的差不多了,就连他自己的大刀也给打没呢。

    当即韩浩拔出了腰间的佩剑,张苞冷冷一笑,挺着蛇矛准备与他继续交战。

    不料…这韩浩的剑竟然横在颈间一刎,而后栽下马来,发出沉重的声响…这下,张苞不由得有些失神。

    雷铜也注意到因为这些殿后的“死士”,张郃已然逃远,于是翻身下马,走到了韩浩的面前,惋惜的叹道:“曹魏竟有如此良将忠臣,可惜…”

    张苞颔首,不过很快,他就抬起头来,望着张郃逃窜的背影,感慨道:“可惜不曾擒获那张郃!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张苞生出了几许疑窦,他连忙问:“我爹呢?”

    是啊…

    方才张飞似乎就漏了个面儿,否则…他若是冲上来,这韩浩岂能抵挡得住一个回合,自然…就不会有张郃逃出升天!

    “我爹呢?”张苞左右环望…还是没找到张飞。

    雷铜却是连忙解释道:“少将军稍安勿躁,三将军无恙…只不过,从一开始起,三将军在这八蒙山布下的就是一前一后两个埋伏!既退张郃,又诛夏侯…”

    啊…

    张苞的眼睛瞪大到几欲崩裂而出。

    我心里想的就是——『我爹…还能布下两个埋伏?这、这、这…他这何止是开窍了?简直是…是开…开…』

    话在脑袋里,可张苞就是想不出能够形容他此刻心情的,也形容他爹的辞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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