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牧民揭开看了看,发现只是起了一个大口子,倒伤得不怎么严重。(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农民和当时的医疗条件,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伤口发炎或者感染,自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啥也不管便先去医院走一遭的情况) 干农活这种小伤算不得什么,他觉得只要止住血就行,这样的伤养几天就会好。 张兴国到没有什么痛感,只是看着血水流了出来,看起来有些恐怖。 “看什么看,散了散了,各自干自己手中的活去。” 人们都散去,他想了想叫住丁秀英:“小丁同志,来,你空出时间来,扶他过去包扎一下。” 众男人继续拿着衫刀继续割草,张兴国被丁秀英扶着来到了近处一处草甸上。 张兴国一走动,才知道这伤口确实太深了,痛感慢慢上来,他只能跛着脚。 这地方别说医院,可能这方圆几十里的人影都不容易见到,所以他们只能做最简单的包扎。 张兴国看着丁秀英忙前忙后,仔仔细细帮他止血,然后包扎,心中起了几丝暖意。 几分钟后,张兴国的脚被包成了粽子。 张兴国自然不能下地干活了,于是只能坐在草甸上。 做饭的女人们就让丁秀英继续拉琴,男人们也在起哄。 丁秀英只能再次抱起手风琴,就坐在张兴国的旁边。 张兴国现在受伤,这种特殊情况,人们自然不会说些什么。毕竟那时候男女之间坐得太近就会闹笑话的。 张兴国也终于得到机会靠近她,坐得这么近听她拉琴。 “丁秀英同志,你要拉什么曲子啊!” 张兴国在一边看着张秀英正在背琴问道。 “我说了你也不知道。” “你说嘛,可能我以后就知道了呢!” “《诺恩吉亚幻想曲》,听说过吗?” “怎么是个外国名字哩?” 一旁的牧民站起身来搭话道:“你懂个甚,这怎么就是外国名字了?这是我们的民歌,小丁,别管他,快拉,快拉,我们都赶着听呢。” 张兴国尴尬地挠挠头,丁秀英看着张兴国笑了起来。 张兴国看着这甜美的笑容,手在衣兜里面再次摸到了那张纸条。 她迅速收敛笑容开始拉这首曲子。 曲子的最前面是低音贝斯和弦,一开始便展示了辽阔的草原和历史的庄重感。 联奏的低音,仿佛就是想万千牧民军队这时候正在吹响了号角,等待集结出兵,一种史诗的画面在脑中油然而生。 前面部分的低音过后,便是快速的内蒙风格的弹奏,声音不断从风箱里面传出来,然后流淌在风中,如同万千兵马这时候正在踏草地而行。 接着又是牦牛角响起般的低音。 后面的声音是悠扬的慢奏,就像是在这万千的浩荡的行军之中,一个m古女子正在登高远望,她看着家乡的方向,默默在祈祷,在山巅歌唱起舞。 张兴国的手在衣兜里面拽了拽,想到了家乡的老母亲,眼角开始泛着泪光来。 一众知q都陷入了沉思,他们想到了家乡的来信,生出无尽哀思。 中间的小段是连续的跳音,仿佛展现的是战争胜利,大伙正在围着篝火在跳舞庆祝。 全曲共分十六段,每一段都表达着一副壮丽的山河风光,庄严神圣,却又悠扬深远。 沈念听完了这悠长的演奏,眼睛盯着她的手指在不断跳动,仿佛她的手指不光是在琴键上面跳动,而是一个一个音深深敲打在他的脑海之中一般,全曲弹完,沈念似乎也跟着演奏了一遍一般,现在他的脑袋之中也对这个曲子很是熟悉了。 吃完早饭,牧民见张兴国已经不能劳动,便让他干脆回去养伤,但他这行动不便,劳动力又不能离开,于是让丁秀英护送他回去。 牧民捆了两捆枯草放在鞍上,就让张兴国骑着马,丁秀英牵着马回去,还把枪给了她,让她送完就回来,枪用来防狼。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马踏上了回家的路。 “小丁同志,你拉的手风琴可真好听。” 张兴国坐在草中间,对牵着马的丁秀英说道。 “我妈妈也常常夸我拉手风琴拉得好。” 虽然那时候流行含蓄,但她知道自己本就拉得很好,加上这没有别人,她也就自然接受了这样的夸赞,“唉,你会什么?” 张兴国手中再次攥着那张纸条:“我喜欢文学,喜欢写诗。” “写诗?” 丁秀英牵着马回头看着马背上的青年,沮丧说道:“我也喜欢文学,但我还没写过,唉,你有写了那些诗?” 张兴国鼓起勇气拿出那张纸条:“哪,这是我昨晚写的。” 丁秀英接过那张纸壳,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拿着读了一遍。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清澈的眼光, 我心灵的火花就开始迸放。 额尔古纳河啊,额尔古纳河! 你印进了女峰的身影,滔滔流长。 又流过了男峰的麓下, 流进了我的心房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