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第62章父凭子贵 一时进入院子中, 叶鸣弦把他的电热水壶拿出来,准备烧水。 而陆绪章父子两个阵势却很大,要把陆亭笈的被褥拿出来铺好, 还要把陆亭笈的衣服摆弄了,还要把陆绪章带来的茶叶咖啡都放在厨房。 总之这父子两个迅速地占据着一些角落,让整个院子充满了他们的气息。 陆绪章还拿出来一个紫檀木首饰盒, 孟砚青见此, 道:“我现在不戴这些,你不用拿这个。” 陆绪章:“别的首饰我都没拿, 就这件, 我觉得你一定喜欢。” 说着,他从中拿出一件红宝石发夹。 孟砚青一见,眼睛都亮了,这个也是玫瑰紫,正好和自己送给陆亭笈的那个是一个色,只不过这个小很多! 陆亭笈也看到了, 凑过来:“和母亲送我的一样。” 说着, 他拿出来,要给孟砚青戴上,孟砚青也挺高兴的,她戴在头发上,照了照镜子, 一时只觉娇艳欲滴,自是喜欢。 陆亭笈:“你戴紫玫瑰发夹,我戴紫玫瑰挂坠,我们这是母子玫瑰!” 这母子两个彼此看看对方的,都觉得不错。 叶鸣弦看着这场景, 一时也是无奈,这陆绪章到底和孟砚青生活几年,他要下手,有的是切入点。 他无奈地看着,又看到旁边装在红釉瓷罐的白色胶囊,一时纳闷:“那是什么?” 陆绪章:“珍珠粉。” 叶鸣弦眉眼泛起疑惑。 陆绪章:“这是拿了上等珍珠请药店磨成粉做了胶囊,以前砚青习惯每天早上吃一颗。” 叶鸣弦:“……” 孟砚青听这话,回首笑道:“其实,我现在没这习惯了。” 过去那些事,她都快忘差不多了。 陆绪章却道:“你好好养着身体,这样才能健康,长命百岁,这种亭笈也高兴。” 他这么一说,她顿时没法反驳,长命百岁那可是大事,利己利儿。 说话间,陆绪章还拿出一整套的银制俄式餐具,以及带有华美流苏的窗帘,颜色艳美瑰丽。 孟砚青:“这是?” 她觉得眼熟。 陆绪章:“你前婆婆留给你的,反正现在也没人用,带过来给你用不是正好?” 孟砚青:“……” 陆家祖上早些年在哈尔滨为官,陆绪章母亲年轻时候住在哈尔滨,曾经从落魄俄罗斯贵族那里收购过一些精致华美的窗帘和台布,当然也包括各样餐具等,那些物件别说国内,就是如今的苏联都很难见到了。 赶上不好的年月,陆家也不敢用,不过陆绪章母亲曾经把私藏着的压箱底好东西拿出来给孟砚青看,说如今世道这些也没法用,不过以后是要留给儿媳妇的,就是要给她的。 没想到时过境迁,她前婆婆已经不在人世,她反倒回来,还享用了这窗帘。 她想着陆绪章母亲,道:“绪章,无论世事怎么变,我都是要尊她为母亲的。” 她自己母亲早逝,回国时是跟着父亲回国的,陆绪章母亲对她颇为疼爱,视如己出。 陆绪章深看了孟砚青一眼,道:“我们先把这窗帘挂上吧。” 孟砚青低声道:“嗯。” 当下孟砚青便和陆绪章一起展开那窗帘,比划着挂上,这种欧式窗帘质感厚重,有着精致的沙皇宫廷风流苏和褶皱设计,那华美感自不在话下。 不过风格上来说和客厅不搭,孟砚青便想着挂在卧室的窗户上,这样她的卧室就可以修整成欧式风格了。 陆绪章自然赞同,于是这两个人跑到卧室装窗帘,研究着大小高矮,又搬椅子又弄挂钩的,有商有量。 叶鸣弦在客厅里正摆弄电热水壶,听着他们说话,微蹙眉。 这陆绪章可真行,从自己已经仙逝的老母亲到自己未成年的儿子,都用得很顺手。 这时候水烧好了,他从自己箱子里掏出来一整套的茶具,摆好了。 最后还拿出来上等的龙井。 于是等陆绪章和孟砚青终于摆弄好那窗帘,从卧室出来的时候,叶鸣弦已经摆好了小茶几和一整套的陶瓷茶具等着他们了。 他笑着伸手:“绪章往日出入不凡之地,什么好茶没喝过,这龙井茶倒是让绪章见笑了。” 陆绪章笑道:“鸣弦,你有心了,如此寒冬时节,我们围炉品茶,倒是不失诗情画意。” 叶鸣弦优雅抬手:“坐,来,坐下。” 三个人便分宾主坐下。 这时候陆亭笈过来了,口中嚷着道:“母亲,这柠檬还有方糖放哪儿?” 陆绪章淡声道:“大惊小怪的,不知道以为怎么了,慢慢说。” 陆亭笈便拿出两个小玻璃罐:“我就是问问母亲,这个应该放哪儿。” 孟砚青一看,是切成薄片的新鲜柠檬,还有方糖块,都用玻璃罐密封好了,另外还有一罐同仁堂的蜂蜜。 她看着那糖块,眼熟得很,用印刷有世界地图的红色纸包装着,是曾经她用惯的。 她疑惑,问陆绪章:“怎么拿这个来?” 叶鸣弦看着这个,突然觉得事情不妙。 果然,陆绪章很是轻描淡写地道:“我记得你喜欢喝母亲调制的红茶,我便准备了原材料,想着给你调制,不过——” 他淡看一眼叶鸣弦:“鸣弦已经准备好茶了,倒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。” 叶鸣弦到底是不好说什么,只好勉强笑道:“既是昔日陆伯母曾经做过的,砚青必然喜欢了。” 孟砚青确实有些心动。 她一眼看出,那柠檬是一层柠檬薄片一层砂糖那么铺开,从那溢出的柠檬汁水看,应该腌了四五天了。 这是往日陆母惯用的法子,泡出的柠檬茶才够味,她喜欢。 还有那方糖,是旧时她喝过的,如今轻易买不到这种包装的老方糖了。 这么两样物事,看似简单,陆绪章必是早早准备,花了大心思寻来的。 她看了眼陆绪章,道:“这倒是难得。” 叶鸣弦见此,他还能说什么,他只能道:“那我们喝柠檬红茶吧?” 孟砚青:“尝尝吧。” 一时问陆绪章:“你肯定带红茶了吧?” 陆绪章笑看着孟砚青:“当然了。” 于是陆亭笈也坐下来,很乖很乖地坐在孟砚青身边—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年才五岁。 陆绪章挽起袖口,动作优雅地沏茶。 他将那红碎茶放在茶漏中,之后搭在茶碗上,那茶碗是带有锡座的闷盖碗,也是他带来的,一套八个,精致又讲究。 放好后,他冲入沸水——那是叶鸣弦刚刚烧好的,现在被他用了。 第一杯红茶沏好,陆亭笈配合得当,已经拿起来,恭敬地放在了孟砚青身边:“母亲,你尝尝。” 孟砚青望向叶鸣弦:“鸣弦,你先尝尝?” 叶鸣弦笑得礼貌:“不用了——” 陆绪章命道:“亭笈,给你叶伯伯奉茶。” 陆亭笈便马上端正地捧起茶来,他虽年少轻狂的性子,不过到底在陆绪章父亲身边受训,讲究起来自是规规矩矩的。 他端着那茶,恭敬地道:“叶伯伯,我小时候便时常听祖父母提起你,知道你知识渊博,矫矫不群,自小对你敬仰不已,你是长辈,如果我有什么失当之处,还希望叶伯伯见谅。” 叶鸣弦听闻,笑着接过那茶,道:“亭笈长大了,做什么都规规矩矩的。” 陆绪章:“哪有,这孩子平时皮得很,没个正形,只不过到底是被老人家教导着的,所过在德高望重的老一辈面前,终究收敛一些。” 他这话一出,“皮得很”的陆亭笈有些不满地看他一眼,被捧成“德高望重的老一辈”的叶鸣弦神情几不可见地僵了僵。 孟砚青自然心知肚明,这两个男人打机锋打得你来我去,不过她也懒得计较,反正她话都说得很清楚了,他们非凑在一起闹腾,那就闹吧。 这么品着茶,叶鸣弦看了眼孟砚青,却是道:“砚青,那几套资料你学得怎么样了?” 孟砚青其实正有些烦恼:“数理化这三个科目我都看了一些,倒也不是太难,能看下去,就是有些题目有点不知如何下手,答案有些简单,没明白这里面怎么推理过去的。” 叶鸣弦便笑道:“那等下我帮你看看。” 孟砚青:“我已经把所有有疑问的都划出来,回头正好趁机全都请教下。” 他们两个人这么说着,陆绪章突然道:“砚青,这种数理化题目,也只有鸣弦能帮你了,想我中学时代就学得不如你。” 他这说法让叶鸣弦有些意外,不过还是道:“绪章过谦了,你如果不是因为家族责任,若是学理工科,今天或许也能有一番成就。” ——这话显然是胜利者充满优越感的客套话。 陆绪章道:“砚青,到底是什么题目,让我也看看吧?” 他笑着道:“反正今天也是喝茶闲聊,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探讨下数理化题目,岂不是书香茶香,也算是一个雅兴。” 这话听得孟砚青狐疑,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自曝其短? 叶鸣弦也觉得莫名,不过他略一沉吟,觉得这高中数理化还不是他囊中之物,陆绪章高中时代虽说成绩不错,但是之后走家族事业路线,论其它的,他自然比不过陆绪章,但是数理化他要是还不如陆绪章,那他不是白活了? 陆绪章就算临时抱佛脚,这高中数理化是硬功夫,他也抱不起来啊! 当下他笑着道:“也好,砚青,不如你拿来,我们共同探讨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