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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眼下,他便看见公子腰间挂有一枚鹅黄色香囊,加上白天出现过的橘红香囊、荷白香囊,短短一天之内,已经出现三枚了。
阿力假装没有看见。
马车在浔阳王府后门停下,欧阳戎与谢令姜入内。
谢令姜男装简行,跟随了一天,与大师兄抱别,返回王府内的闺院,更换襦裙,参加晚膳。
二人画廊处分别前,欧阳戎突然掏出荷白色香囊,系在她的纤韧腰肢上。
正是她送欧阳戎的那枚香囊。
“大师兄做什么?”
“乖乖戴着,就当是我送的。”
“你送的?”
欧阳戎眨巴眼睛,拍了拍他腰间鹅黄色香囊:
“大郎送的,风俗差异,你不愿戴,等会儿过去吃饭,你啥也不戴,席间岂不尴尬?
“你戴这枚,就当是我送的,今日撞上了,想必大郎他们会理解的。”
“也行。”
灯笼下,亭亭玉立、腰系香囊的谢氏女郎转过身,朝他浅浅一笑:
“还是大师兄周到。”
欧阳戎不动声色的摆摆手。
待目送小师妹的背影暂时消失。
他忍不住抬手,抹了把额汗。
欧阳戎摸了摸怀里。
眼下,除了马车座位下剑匣里藏有的容真送的橘红色香囊。
他现在身上,有两枚鹅黄色香囊。
小师妹不愿佩戴的那一枚,被欧阳戎找借口要了过来,谢令姜倒是无所谓,放在了他那里。
趁着小师妹换衣服、晚饭还没开始,欧阳戎扭头跑路,马不停蹄赶往了聚贤园。
路上,他还不忘打量起腰上这一枚鹅黄色香囊。
上面是高山流水的简易图案。
它和容真送的橘红色香囊一样,可能绣工不怎样,但是却十分讨巧聪明,懂得扬长避短。
而且这枚香囊还暗含一些独特风情,内填的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神秘香料,独特的麝香与沉香交织,透出一种既高雅又魅惑的气息。
说实话,它虽然没有小师妹送的荷白色香囊那样富贵逼人,但倒是出奇符合欧阳戎的品味。
若是排除主观情感,只谈个人喜好,欧阳戎还是更愿意佩戴这一枚。
刚来到聚贤园,欧阳戎就碰到了整装待发、准备出门的离大郎。
“咳,大郎客气了,怎么在外面等,等久了吧,给,香囊还你。”
他立即从怀中掏出那一枚鹅黄色香囊递上,眨巴眼睛道。
离大郎先是瞪了眼他,然后有些叹气的接过阿妹送的鹅黄色香囊,却没有马上佩戴,转而递给了服侍他出们的几个丫鬟。
丫鬟收起了鹅黄色香囊,从旁边托盘里取出一枚让欧阳戎觉得陌生的伊紫色香囊,戴在某位浔阳王世子的腰上,替他整理衣容。
欧阳戎不禁好奇问:
“不戴你阿妹送的了?这枚又是何人送的?”
离大郎耸耸肩:
“今晚家宴,阿母也请了秦小娘子过来,这是她转送的,我得戴去出席家宴,是阿母、阿妹的交代。”
“秦小娘子?”
欧阳戎顿时无言,与离大郎相视一眼。
他不禁拍了拍好友肩膀:
“大郎今天香囊也挺多……你也怪难的。”
嘴里惺惺相惜,欧阳戎动作却毫不停顿,流畅丝滑的把那枚多余的鹅黄色香囊又顺了回去。
毕竟还要还给小师妹的。
经过今日锻炼,某人的香囊管理能力已经臻至化境。
离大郎倒没在意,只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好友腰间系着的鹅黄色香囊:
“檀郎昨日把阿妹送我的香囊要去作何?
“对了,谢姑娘今日没有送檀郎香囊?你今天都是佩戴阿妹的?谢姑娘没有说伱?”
欧阳戎板脸,语气严肃:
“小师妹和伯母她们可不一样,温柔大方着呢,岂是小肚鸡肠的女子。”
一听就是思想品德满分。
离大郎微微后仰,紧接着探头往他背后瞧去,只要空荡荡的回廊。
离大郎东张西望了下,还回头看了下他自己身后。
依旧不见谢姑娘的身影。
离大郎一脸倾佩:
“谢姑娘又不在,檀郎还说这漂亮话,真是……太警惕了。”
欧阳戎神情毫不动摇,反问:
“大郎在说什么呢,我不懂。”
“好,檀郎说的对。”顿了顿,离大郎回头支开伺候的丫鬟们,他脑袋凑近,一脸悄悄问:
“檀郎教一手如何,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些送命题的,多讲讲,爱听,说不定能用上。”
欧阳戎瞅了眼太想进步的离大郎,摇摇头:
“不,你用不上。”
卖着关子,欧阳戎背手离去。
“而且混饭吃的本事,岂能轻易外传。”
离大郎眼神艳羡,要是他也有好友这番随机应变能力就好了,岂会被母妹还有相亲对象摆弄如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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