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三、美人含怒夺灯去-《不是吧君子也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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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令姜挥袖接话,语气斩钉截铁:

    “可大师兄也绝不是越子昂他们说的贪生怕死,不该被如此误解。”

    狐白裘青年松开满是佳人香汗的手。

    他捧灯前进。

    “若是龙城时候的我,也会与季大人、李刺史一样做。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现在为何变了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持灯停步,回头说:“因为净土是假的,这儿…是地狱。我明白了,有生之年,可能永远没法将它变为净土了。”

    谢令姜愣了下,“那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欧阳戎笑了下,语气轻松:“还能怎么办,凑合着过呗,还能离了咋滴?”

    看见忽然朝她挤眉弄眼作怪的大师兄,陷入沉思的谢令姜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“其实能越来越好就行了。”他眯眼开口。

    “想让它越来越好吗。”谢令姜忍不住多看了眼大师兄:“总觉得大师兄与夫子越来越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像?”

    “唔,一样的平和沉稳,一样的…曲直难分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摆手:“错觉。我都不认识夫子,没见过人呢。”

    谢令姜眨眼:“可某人的礼都送到夫子书房了,话说,是谁让阿父帮他送那件小玩意过去来着?”

    欧阳戎日常脸皮厚的像挡箭牌:

    “这不是听说,他老人家也喜欢算账吗,我这叫君子之交淡如水,不对,叫尊老爱幼。”

    谢令姜哼唧唧:“哼,老狐狸,小狐狸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忽然手指东方肚白的天际,“好,天亮了,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转头走人。

    谢令姜看着捧着灯盏开溜的某人背影,遮嘴脆喊:

    “等等,不准再劳神公文,你回去休息下。”

    “休息个锤子。”欧阳戎摆摆手:“上午有州学释奠,在至圣先师庙,得提前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等我。”谢令姜追上:“我也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马车内,欧阳戎躺在小师妹圆润紧绷的大腿上,瞌睡了下。

    抵达了与云水阁同一条街的至圣先师庙。

    至圣先师庙是前年新修的,依旧崭新气派。

    眼下初春,州学开学前,需要进行一场祭拜至圣先师的庆典。

    欧阳戎与王冷然作为地方长官,也分管州学的教育,需要亲率长幼,依礼行之,祭祀圣贤。

    只不过王冷然早早就“因病请假”,来不了,消息传出,自然被士子们私下嗤笑,不过前者很显然不在乎。

    上午的阳光铺在庙宇高高翘起的飞檐上。

    欧阳戎带着小师妹、燕六郎,提前抵达,神色自若的走进庙中,去与负责州学的官员汇合。

    门外进进出出的一些士子神色愣了下,回过头,揉了揉眼,诧异看着欧阳戎的背影。

    似是没想到这位往日一直“回避”的低调长史,会亲至现场。

    州学士子们奔走呼告。

    很快,江州长史欧阳良翰前来至圣先师庙住持祭祀的消息,在江州士子群体间传遍。

    浔阳城的士林舆情就像头顶初升的太阳一样抬头,并迅速升温。

    各州的州学本就是士子们的大本营,往日的争论更是激烈,越子昂便是江州州学里面的常客,经常传出大胆言论,俨然有意见领袖的味了。

    欧阳戎并不知道,前几日越子昂等士子还扬言要他亲自出面,与江州士子们谈话。

    不过,估计放话的越子昂都知道,有些不切实际。

    毕竟眼下柳州惨案刚刚发生,天下十道的各地长官们都对激昂士子们躲得远远的,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可是今日,欧阳戎竟然就“回应”了,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至圣先师庙挤满了江州士子,都跑来参加他们往日觉得枯燥的开学释奠。

    士子们似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,为此使劲的鼓噪,情绪激动。

    日头渐渐升上高空。

    当狐白裘披肩的病殃殃青年,走上广场中央、树立圣贤雕像的高台,他们开始杂乱的鼓掌。

    欧阳戎看着下方拥堵的人群,眼睑抬了抬,略感意外。

    他一如往常,语气温和地开始祭奠讲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(本章完)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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